“子真,你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快别说气话了!”王允见韩涛真的要带部队离开,有些慌神,赶忙上前阻拦着。
刘备也着急地上前劝说着:“子真,你一向沉稳,怎么可以意气用事?快请收回成命!”
韩涛的态度却非常坚决,向着二人一抱拳:“王使君、玄德公,韩涛去意已决,二位不必再劝。他日若是有缘,请到颖阴相会!”
随后,他大踏步地带领着部下快速地向着自己的营寨返回。
王允看着离去的韩涛,着急地对站在营帐内还未离去的阎忠说道:“大敌当前,本该同仇敌忾,携手对敌,怎么能自己人反而互相埋怨指责起来?阎司马,快去请皇甫将军回来,劝说韩县令留下。”
阎忠却回应道:“王使君,你不觉得这韩涛太过没规矩了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是咱们所有人中官职最低微的一个,不过是出过几次计策而已,他真就以为离了他就剿灭不了蛾贼了?长社也好,阳翟也好,最后斩杀蛾贼的还是我们北军。他要走就走,想让中郎将亲自去挽留,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阎忠说完,轻蔑地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王允看着离去的众人,无奈地叹息着:“唉,本就难以攻克城池,自己人却先闹了起来。”
王允摇头叹息着也走出了中军帐。
刘备看看身边的关羽、张飞,也十分惋惜地说道:“子真到底还是年少,受不得气,被激了几句,竟然就真的带兵离去。”
“我倒觉得子真做得没错,与其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干脆走了。”张飞对韩涛的离去,却表示了赞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子真来去洒脱,果然英豪。”关羽心高气傲,自然也觉得韩涛不留下受气值得称道。
“你二人说的固然没错,但我等为剿灭黄巾叛贼而举义军,如今只差张宝一人,叛乱就可平定。子真却在这时离去,寒冬将至,少了他这样的智囊,这一仗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可就不得而知了。”
刘备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带着关羽、张飞也一起走出了中军大帐……
……
天色更加阴沉,西风呼啸得更加猛烈。
下曲阳城内隐蔽小院内,严政和波才相对而坐,正在商讨关于韩涛带兵离开的消息。
波才微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密信,对严政说道:“这密信上说,韩涛领兵离开,返回颖阴,消息可曾证实?!”
严政点头回应道:“我军潜在城外的斥候,也发回了消息。据说是韩涛遭到了排挤,一气之下,带兵离开。”
“遭到排挤而离开,你觉得这个消息可信吗?长社到阳翟,他两次帮助皇甫嵩击败我,皇甫嵩对他一直信任有加,又怎么会因为一次失利就迁怒韩涛?不合理,这绝对不合理。”波才皱着眉头看着严政,表达出了强烈的怀疑。
“可他的兵马走了也是事实,斥候跟着他们部队一路南下,行了百里还未停下,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了,才发回了消息。”严政向波才展示着自己收到的情报。
”百里?一夜之间,绝对可以返回来。这或许就是他的疑兵之计,故意做出要离去的假象,其实却是要连夜杀一个回马枪,来偷袭我们,你速去告诉张宝,一定要小心防范,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波才却依然不相信韩涛就这样离去,坚定地认为有问题,向严政交代着。
严政见波才如此认真,也不敢怠慢,答应着就往外走,可他才打开屋门,一股冷风夹带着无数的雪花吹进屋中。
严政定睛向外看去,伴随着凌厉的狂风,天上飘下了鹅毛大雪。
“波渠帅,这么大的雪,我想我不必去通知地公将军了吧?”严政看着屋外的大雪,回身向波才询问着。
波才看着屋外的大雪,短暂的惊愕后,也露出了笑容:“如此大的风雪,他想趁夜色行军百里,再发动偷袭,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是啊,风雪交加,道路难行,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如何行军?就算他能赶回百里,兵士在风雪中也早已冻透,手都未必还能拿得起刀枪,又怎么进攻?!”严政也附和着波才的话。
“这个韩涛,这次恐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倒要看他将要如何收场。待风雪稍停,立刻传信斥候,严密监视韩涛部队的动向,我绝不相信他就这样离开。还有,即使韩涛远去,不代表汉军部队不会趁雪夜偷袭,还是要小心防备。”经历了多次失败,此时的波才更加的小心谨慎。
“渠帅放心,交给末将就是,那末将先行告退。”严政答应着离开了波才的住处。
波才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雪,嘴角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
三更时分,风雪更大,下曲阳城内外已经变成了一片雪白。
守在下曲阳南门城楼上的黄巾军士兵得到了严政的命令,尽管冻的浑身瑟瑟发抖,也一直坚持巡视着,只是风雪太大,吹得眼睛根本睁不开,稍远一点的地方,就根本看不清楚了。
其他三个门城楼上也布置了守军,但因为城外并没有汉军大营,所以相对的守军的人数也少了一些,在风雪中,他们巡视的频率也远远地低于南门的黄巾士兵。
东门的士兵隐约听到了城下有一些动静,但风雪声太大,他们根本听不清楚,努力想睁眼向城下看,也只见白茫茫的一片,也看不清楚。
突然,东门的城墙上出现了无数个人影,都是从城墙外爬上来的,这些人各个身着白衣,脸上戴着一块奇怪的晶石,手上套着用兽皮制作的“手套”,将武器和手套捆绑在了一起。
黄巾军守军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影,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却已经行动了。
“杀!”伴随着一声怒吼,奇袭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