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前世今生
顾海平走出酒店,夏日的永城夜晚有了一丝丝清风,不算太热,他完全没有睡意,望着自家透出的温暖灯光,他知道那是山丹留给他回家的灯,每一次外出晚归山丹都会留一盏灯等着他回家。
他要理一理今晚的思绪,老师用自己的意念引领杰瑞找到他的前世,找到那么多恩怨相连。看来佛法的博大精深自己还是需要更加精进的,老祖宗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虚妄,而是确实存在。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但是父债子还似乎也在这里有所体现,佛法不是说一切都是自我的吗?业无论善恶都是不可以替代的吗?老师也还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因由。或许也是他们之间多少世因缘的纠葛,每个人不可能独立存在,也不可能是一个人独立的业力,那无形中便和有缘众生的业力纠缠不清?
但有一点是很明白的,就是每一个人都不是只有一辈子,我们都在一个大的循环往复的轮回圈里,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是我们所说的缘分,佛法说:缘足则聚,缘尽则散;起心动念都是业,所作所为更是业,善业恶业都是自我的。缘便随着自己种下的业——分为善缘恶缘。那么他和山丹的缘分便是多少世修来的善缘吧?否则怎么会一见钟情,仿佛很多年的相识一样,一瞬间她就走进他的心占满他的心?他宁愿自己受尽所有的苦也不愿意她受一点点委屈和苦楚,他把她看得那么重要,甚至胜过对小玉的爱惜。这种情愫是没办法解释的,那就只能是多少世的因果所为吧。
他还记得上次背山丹上楼时被院长撞见时的情形。那天山丹上班很累,中午没有休息,晚上下班人很疲倦,接他下班两人走到楼梯口,看看四下无人,他坚持背她上到五楼,可是刚刚到二楼,院长“吱嘎”推门出来了,看到他们的情景愣怔了一下问:“什么情况?”山丹在背后脸都羞红了,顾海平一脸轻松自若:“没情况。累了,走不动了,背上去!”
他没有尴尬,没有不好意思,很坦然很实诚地说了这句话。院长戏谑地道:“哈哈哈!好好好!不错!不错!加油!”
“你真是!你就说我扭了脚不就得了?叫人家说我娇气呢。”山丹扯扯顾海平的耳朵娇嗔道。
“呵呵,我背我自己的媳妇,关别人什么事?我愿意!我幸福着呢!我才不愿意你扭了脚,你以为扭脚不痛的呀?说扭脚就扭脚了呀?”顾海平拍拍山丹的屁股:“趴好咯,要飞起来了!”
“你呀!疯疯癫癫的,你小心自己扭了脚!明天你就出名了,说顾搏士怕老婆啦、顾搏士宠老婆啦、顾搏士受虐狂啦……背老婆扭了脚啊!你看着吧,然后你出的名保准比你的医术出名还响亮。你快放我下来吧,我说不要背不要背,你偏要背说没有人,看看院长都看见了,下次看见他我多不好意思?”山丹嘟哝道。
“怕什么?院长也是人,儿女情长他能不懂?一个男人懂得疼自己的女人是应该表扬的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说不是吗?”顾海平得意无比。
“好!表扬表扬!”山丹亲亲顾海平的脸。
顾海平幸福地摸摸自己的脸,轻轻放下山丹。
山丹亦在浅笑回忆中听到顾海平钥匙开门的声音,遂起身迎出来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没什么,挺好的。你还没睡?”顾海平换好拖鞋走进来。
山丹依偎在顾海平胸前,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有些许安慰,或许她的感觉只是太过担心而至。
顾海平抱着怀里的山丹亲亲她的额头轻声说:“你不用等我,好晚了,你该先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小傻瓜!”
“你没回来人家睡不着嘛,枕头硬硬的,不如你的大巴掌枕起来舒服啦,你快点去洗澡睡觉吧,我等你。”
“呵呵,乖,快去睡觉,我马上来。”顾海平拍拍山丹的脸嘱咐。
等顾海平洗澡上床,山丹早已进入梦乡,他轻轻躺在她身边,把手掌放在她的脸旁,山丹挪挪脑袋把脸放在手掌上,呼呼大睡,还流点口水到顾海平手上。顾海平心里暖暖地想:这就是个需要他爱护的孩子,看看有了他,她睡得多安稳踏实?
本来还想和她说说今晚的事,这小家伙就已经睡着了。真是的!他有多少话要告诉她啊!告诉她关于前世今生、关于他们的一见钟情、关于他们的约定,他觉得冥冥中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循着一个既定的轨道运行。他们就是无数世的佳缘天成,所以要好好珍惜。
他合上眼,轻轻抚摸着山丹光洁的背,她躬躬身靠在他怀里,相拥而眠。
第二天的治疗也是大同小异,送走几个无关紧要的阴灵,老师和顾海平都觉得不是很费力。接下来的治疗老师很慎重,他叫顾海平最近开始辟谷禁房事,也带领杰瑞一家开始辟谷。
早上,一群人在酒店小花园做动功。送走一部分阴灵之后,杰瑞的身体不再那么沉重,精神得到很大的恢复,可以和大家一起练功。
接下来的安排相对规律,早上练动功,晚上静坐加治疗,治疗完以后,老师教杰瑞练睡功,说白了就是杰瑞一整天时间身体和神识都处于一种功能状态中,这样老师就好把握杰瑞的基本状况。
过了几天后,大多数的阴灵已经离开,杰瑞更加有了一些生机,毕竟年轻的生命生机蓬勃,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年龄。也给他提升更多的阳气来对抗阴气,为最后一战积累能量。
最后决战时刻到来,顾海平心里一直七上八下,除了要应付科里的工作,还要全神贯注辅助老师对杰瑞进行治疗。话说单单治病是容易的,而对于调神却是很费力的事。好在有老师全力以赴,他只是辅助而已,也因为心中没底,人有些疲累。
辟谷开始以后,先是三天的半辟谷,每天只进食几粒花生米和腰果、榛子之类的坚果,水是要喝矿泉水的。然后是五天的全辟谷,这五天时间是粒米未进的,只喝矿泉水。再是三天的半辟谷,开始吃一点蔬菜、水果,慢慢才开始进食谷类和其他食物。
记得一年的冬至节,顾海平正在辟谷中,谢老到来,山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特意包了几种馅的饺子,几个师兄弟和谢老一起来吃饭,顾海平自己却粒米未沾,这叫山丹心中很是伤感,她能理解也支持他进行这样的活动,但还是禁不住的心疼。况且,辟谷期间一般人都是静养,而顾海平还要正常上班,处理科里各种事宜,还出门诊诊疗病人。
看着他从145斤的结实体重一直瘦下来,山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疼他这么辛苦,但她也看到他日新月异的进步,也只能默默心疼、默默支持。那一次顾海平整整八天粒米未进,他挑战了七天不进食人会夭亡的极限,他还照常工作生活。工作的繁忙自不必说,生活上,顾海平回到家,山丹就不要他做任何事情,但他仍然会看书记笔记,上网远程诊疗等等平常所做的事情还照样进行。山丹私下里很是担忧,她甚至晚上都不敢睡踏实,不时轻轻摸摸顾海平的脸,抚摸一下他的身体,他呼吸均匀、安静地犹如婴儿一般的睡眠,只是体温略微偏低。
八天过后进入半辟状态,山丹才稍稍安心。记得那天顾海平全辟结束,吃了半个橙子,山丹下班回家,顾海平一个劲儿跟在身后说:“你是不知道我吃到那个橙子有多好吃!就好像是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橙子一样!”还不停地吧喳嘴。山丹疼爱地看着他,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心疼得紧。
不管怎样的功能态,山丹都从心里敬仰着顾海平,就他的毅力就足以叫人仰视!
辟谷几天下来,几个人都进入功能态,然后计划要进行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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