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安居乐业
在丽江又逗留两天,古城里蹓跶蹓跶,找一些云-南特色小吃来吃,看看花花绿绿的世界,休息两天,这一次的中国南北大环游算是接近尾声。
从永城出发、北.京、呼和.浩特、乌兰.浩特、包.头、黄河、鄂尔.多斯、成.都、青城.山、都江.堰、重.庆、昆.明、大.理、丽.江,一路上走回来,虽是一家人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出游,但也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这样的“奢侈”了。
回到家,虽说是一路上悠闲自在的玩和行程,但出门还是和在家千差万别,也已经是人困马乏。到楼下的西安面馆吃饱肚子,山丹帮小玉洗澡洗头安顿好,小家伙就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一个月没有人在家,家里落了厚厚一层尘土。山丹把床上用品全部拿下来去清洗,再换上干净的,再把房间卫生打扫干净,再把外出的衣服整理清洗,才得以冲个热水澡,减去一身困乏和劳累。
顾海平在收拾了外出的行李后,便开始整理他的书籍,他要在开始上班之前把最近一个阶段的学习、钻研内容做个规划。山丹也已经习惯了顾海平回家就钻到书房一声不吭的样子。她按部就班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都已归位。剩下的就只有和和美美、轻轻松松过日子了。山丹在热水的抚慰下心中多了一丝轻松,再也不用为了生活奔波劳碌,再也不用着急一个人担起生活,顾海平在身边的日子便是天堂般美好和安逸的日子,要懂得珍惜——她暗暗告诉自己。
在幸福快乐中日子过得尤其快,时光在安稳、安宁、安心、安详、安适中稍纵即逝。
顾海平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每天看病人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延伸一个小时下班,每天高负荷的运转。山丹看到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想办法减少一些工作量才行啊。于是建议顾海平把一些平常病人分给手下其他医生来看,他只看危重病和疑难病,这样就可以做到不浪费时间和精力,也可以做到合理利用资源。
但很多病人都是慕名而来,都觉得自己的病应该找顾博看,都不愿意被分流,他们宁愿等了又等也不愿意找其他医生看,还有很多都是托人情而来,分流一部分虽然减轻了一点点负担,但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两人商量,索性开一个疑难病工作室算了,这样就可以专门攻克一些疑难病症而不至于把精力浪费在一些小病小痛上了,杀鸡不用宰牛刀。
说干就干,顾海平立马给院领导递上一个关于成立疑难病工作室的申请,把其中的道理和工作安排、课题设想等等都放入其中,院领导目睹顾海平门诊的病例量,这种简单低级劳动显然是浪费人才,他们也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医院不多的几个博士的声名来提高博士医生和医院的知名度,怎样扩大宣传,提高影响力。
正好顾海平的报告递上去,不谋而合。
很快院领导批示就下来了,不只是同意顾海平的申请,连后续工作的安排都已和医院各相关部门打过招呼:全力配合、提供顾海平工作室所需的一切物资需求,不可拖延耽搁。
于是,一个楼层的工作室房间,加上各种顾海平开诊需要的器件等等都在短短几天内安排妥当。顾海平很开心,山丹也开心,于是两人觉得博士读来还是很有价值的,不止在学识上有了进步,在面对世俗时也少去很多限制和羁绊,多了很多自主权,这样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一番事业了。
顾海平常常紧紧把山丹拥在胸前,亲亲她,由衷地说:“谢谢你!媳妇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每一对相亲相爱的爱人,必是身心相通的,每一次紧紧相拥都是身体、情感、灵魂的交流。
顾海平每一次离开山丹说的一句话必是:我好想把你变小,放在我的口袋里,这样我就可以无论到哪里都和你在一起了。无论哪一次外出,只要不能当天返回,他必然会不开心,也一定会不断打电话回家,随时保持联络。
会议期间会有安排到各地景点参观,他必是索然无味,急切地想要回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认为“那么无聊的事情”上。
在北-京读博期间,同学们相约一起到香山去看红叶,顾海平却没有去,他打电话给山丹说:“没有你的香山红叶有什么意思?未来我要带你和小玉一家人去看香山红叶,那才有意思。”山丹为着顾海平这样的情愫很是担忧和心疼,他的人生不该只有她啊。
随着顾海平事业的如日中天,各种职务的增加,学术交流、外出讲学、各种会议等等都逐渐多起来,外出的次数也多起来,好像一直都是顾海平不停地外出,山丹不停地等待,结婚那么多年,一直都是聚少离多。这让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有朋友看到他们含笑注视对方的深情,都会调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新婚不久呢!一定不知道你们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无论男女,把对方放入心中,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的必是旷世的爱情。
他们就这样彼此贴心地享受着这样美好的人生。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不设防,是真实的自我给对方。这样的爱也让他们在享受的同时充满惶恐,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懂?但是他们又怎么能矫情、刻意放下这份深情?
还是在顾海平到北-京读博期间,山丹没法打发思念的难耐,于是买了十字绣来绣,以打发时间和减轻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
那是一副淡雅的以蓝色调为主的画面,下方是两匹奔驰的白色骏马,上方是阳光灿烂的天空,碧空如洗下的是一对在渐次的日光中执手相看的情人,名字叫《天空情人》,山丹很喜欢那样的色彩和构图,也喜欢它的韵味。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绣,但她还是买下来,希望可以把它绣出来,多好的一副画。
另外还买了一副小幅的想先练手,是一副《高风亮节》翠竹图,有意思的是一对翠鸟在枝头嬉戏、调情。一只在张口叽喳,一只安静地呆在枝桠间,专心倾听,顾海平回来看到山丹绣好的《高风亮节》,发表意见:“不该叫这么个俗名,应该叫:两情相悦。你看这两只鸟儿,是不是整个画面都被它们的欢乐调动起来了?它们才是画面的主角,对不对?”
山丹没有多想,听他这么一说,仔细观察,发现真的是顾海平说的一样,画面里虽然竹子占了主要篇幅,但鸟儿才是画龙点睛之笔。
山丹抬头望着顾海平,欣赏、崇拜都有。
“对吧?你看像不像我们平时:我在嘚不嘚嘚不嘚嘚瑟,你在听?你看那只小鸟儿多乖!静静地一门心思听老公胡吹乱侃。”顾海平调皮地说道。
“呵呵,你啊!”山丹白了顾海平一眼。
“你不要把高风亮节几个字绣上去,要绣就绣两情相悦。”顾海平霸道地说。
“那你给我写上去吧,我好绣啊,我哪里凭空绣得出来?”山丹调侃。
“那还不容易?等你绣时候我写给你。俺的字你又不是不知道多漂亮?”顾海平又洋洋得意起来。在山丹这里,顾海平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会隐藏情绪也不会故弄玄虚,像一个孩子在妈妈眼中永远是最优秀的。
但凡一对恩爱的夫妻,必是女人多宽容、多崇拜、多照顾着一个孩子气的大男人。也必是男人多钟情、多欣赏、多爱惜着一个柔情的小女子。这样的爱人必是世间少有的佳缘,是老天多少世才肯制作的一对屈指可数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