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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9b8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将军媳妇儿是财迷 > 第29节
    南岭国自然不甘示弱,别以为你们长得人高马大的我们就怕了你们!

    你们派最威猛的虎啸将军,我们就派当年令你们闻风丧胆的殉国将军的后代。

    你们出动了七成士兵,我们只需要五成就能将你们打个落花流水!

    这倒是给李翊出了个小小的难题,敌军四百万,我方只有三百万,足足少了人家一百万兵马。

    还好,回京这么多日,狼甲军本就训练有素,现在单个以一敌十不成问题,而且还配合默契,发挥出来的效用就更大了,跟当年的铁狼军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这一次,李翊要做的,不再是翻身仗,他是真的想守护这片国土上的百姓。

    他懂了当年他爹和战场上将士的信念。

    李翊站在复北关的城门上,俯视着不远处,那是他爹殉国的地方。

    当年他守住了复北关,如今,自己也一定要守住!

    “放箭!”李翊大吼一声,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天地。

    两方实力相差不大,北国士兵多擅骑射,但李翊将城门守得太好,并未给他们一丝大展身手的机会。

    战火纷飞,两方已经在复北关城门处耗了将近半个月,城门都已经破了无数个洞,千疮百孔。

    但北国士兵却不敢更进一步,这些天,他们见惯了李翊雷厉风行的手段,他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

    本来的人数优势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双方都只剩下二百七十多万人,若是强攻上去,就算南岭国骑射不比他们,吃亏却说不定是自己这边。

    正当他们迟疑不定的时候,却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可攻。

    李翊刚刚和副将还有军师商量好了战术,就听到有急报。

    “报——北国士兵发起强攻,城门快撑不住了。”

    发起强攻?他们怎么可能敢发起进攻?

    自己这边没有走漏消息啊。李翊对当年父亲殉国铁狼军全军覆没的事情心存怀疑,所以这次格外注意奸细问题,每次制定的战术都只有他、沈劭鸿、马将军还有碧血阁里一直跟着他这次作为军师随他出战的一个心腹知道。

    难道是马将军?可是自己并没有全然信任于他,一直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年父亲暴露行踪的那条险峻小道也一直派人监视着,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说活物。

    来不及深思,李翊连忙穿好盔甲,严阵以待,“迎战!”

    两军交战,就算北国士兵善骑射也并没讨到什么好。

    狼甲军冲在前面,勇猛无比,一招一式出剑的动作干脆利落,挥砍间没有一丝犹豫,从敌军身体里拔出剑时不带一丝感情。只有一双煞红的眼,还有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盔甲。

    他们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他们要杀尽他们保护南岭国可爱的百姓!

    时间不断流逝,慢慢的,南岭国处于了绝对的优势。

    自己背后还有那么多士兵,那么强大的后盾,敌方却已经是苟延残喘。李翊和狼甲军心里松了一口气,手下动作却依然快准狠。

    可突然在后排的狼甲军后背被剑刺穿,他们不可置信地回头望了他们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眼,不可置信地发现自己的友军居然倒戈相向了!

    “为什么!”那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被友军杀死的狼甲军歇斯底里地质问。

    “李将军和狼甲军叛国通敌,杀死他们!”马将军站在大军中央发号施令。

    他手里举着明黄的圣旨,“圣上暗谕,特殊情况全军听我指挥!”

    听闻此言,本来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剑对着狼甲军。

    本来的必胜局瞬间变成了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四面楚歌。

    李翊做梦也没想到,在杀敌杀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居然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他用力睁大双眼,好像在那湛蓝的天空上看见了沈凝的脸。

    他吃力地举起手臂,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抚平她因担心而皱紧的眉。然而终究是够不到了,他的手垂了下去。

    小红杏,对不起,我食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写着写着自己有点想哭呢,主要想着自己要是沈凝,该痛得有多撕心裂肺啊。

    这是第一更,稍后凡凡会放上第二更的。

    日常表白,么么哒(*  ̄3)(e ̄ *)

    ☆、第四十章

    “夫人,世子他…他回来了。”

    丫鬟禀报的时候脸色惨白,语气也不对劲。

    但满心欢喜的沈凝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注意到世子回来这个消息。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笔,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跑去。

    这个酸书生,答应好的一天一封信居然突然就断了,害她担心了好些天。

    待会儿见着了看她怎么收拾他,自己给的承诺自己不把它做到。

    可当她到侯府门口时,她的脑海里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然后所有的理智都成了豆腐渣,脑子里一片空白。

    侯府门口,赫然放着的是一具棺材,盖着白布。

    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而是一片安静,抬着棺材的人满脸肃穆。

    沈凝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只是棺材而已,里面装的不一定是他。不,一定不是他。

    她用力维持冷静,问身旁的凌霄,声音里依然带有一丝颤抖:“世子爷呢?”

    “世子爷……他走了。”凌霄有些不忍。

    “怎么会?不可能,他答应过我会完整归来的!”沈凝濒临崩溃。

    “不,不,不会的。你们把棺材给我打开,他一定不在里面!他一定是躲在哪里想吓吓我对不对!”

    旁边的侍卫将棺材盖缓缓推开了。

    李翊静静地躺在里面,脸色发青,身体僵硬。

    沈凝上前抱住他,入手是触目惊心的冰凉,冰的,怎么会是冰的呢?明明传回京城的消息是打了胜仗啊。

    沈凝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就留了下来,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叫,没有伤心欲绝的哭泣,没有接受不了现实的逃避。

    她就静静地搂住他,动作和以往一样,就好像他只是睡着了,而她将他圈在怀里一样。

    可脸上那不断留下的两行无声的泪水,却在叫嚣着她已经接受了他死去的事实。

    这样的画面更让人动容,总是冷情铁骨,也为之动容,不忍心去拉开,不忍心去劝,甚至不忍心再看。

    良久,沈凝才动作轻柔地将他放了下去,在他嘴唇上留下一吻。

    “将棺材盖上吧,抬到大堂里去。”沈凝异常冷静地吩咐着一旁的侍卫。

    “凌肃,你跟我进书房,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

    凌肃打仗前被李翊派去完成别的任务了,没有跟着李翊上战场。但沈凝觉得,既然他和李翊的尸体一起回来,那情况应该了解了个大概。

    “禀夫人,马将军当时拿出了圣上的暗谕,世子爷和狼甲军叛国通敌,然后下令将他们斩杀了。”一贯清冷的凌肃也忍不住语气愤慨。

    叛国?通敌?沈凝双眼腥红,开什么玩笑,酸书生和狼甲军若是会叛国通敌,她沈凝将脑袋摘下来给他!

    “狼甲军还有多少人存活?”

    “我们赶到的时候,一个人也不剩了,战场上全是堆积的尸体。狼甲军…全军覆没,情况和铁狼军当年如出一辙。”

    沈凝冷笑,是啊,如出一辙,只是当年铁狼军的名声太响太受百姓爱戴,所以落了个殉国的好听名声。而狼甲军根基不深,还未来得及将为了百姓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形象塑造得深入人心,所以落了个通敌叛国的名声。

    呵,圣上暗谕?这老皇帝还真是昏庸得不行,害怕功高盖主所以自断一臂?让李翊在前线拼杀,然后他留了一后手,在快要胜利时反咬一口将他斩于剑下?

    这个皇位他可以不用当了,免得误国殃民。

    她想,马武那条狗命还有老皇帝这条命她都要了。

    现在的她就是魔鬼,谁跟李翊身死沙场这件事有关,谁就别想安心活着!

    马武还不好杀吗?在宫外来来去去,总会有松懈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至于老皇帝,深处深宫之中想杀掉他的确不容易,但只要打着夏姨的名号就不愁无法靠近他。

    凌肃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从沈凝脸上看到狰狞的表情,看来世子的死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夫人,世子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有些担心夫人会殉情,想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而复仇,便是最大的动力。但事实上,他低估沈凝了。

    “我知道。”她又不傻,连叛国通敌的帽子都给扣上了,她总不会真的相信自己夫君是那种叛国通敌的奸佞小人吧?

    凌肃一愣,正在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就听沈凝说道。

    “我会给他报仇的。”

    声音冷到极点,凌肃打了个寒颤,当即就决定说出来,他相信夫人能接受而且能管好碧血阁。

    “夫人,主子是碧血阁的阁主。”

    碧血阁?就是江湖上最凶残的那个组织?酸书生还瞒了自己多少。

    那所有以前刻意忽视的事情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爹那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同意了婚事;难怪他孤立无援却能掌握朝廷大大小小的动态;难怪前段时间任外面暗潮涌动他都只是趁她睡觉的时候在书房见着不同的人面上却平静无波。

    “那现在我是碧血阁阁主,没有人有意见吧?”沈凝霸气无比。

    凌肃傻在原地,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好,我先不见人,先让他们把马武给我杀掉再说。皇上我亲自动手。”换阁主各分舵主理应是该见见新舵主的。

    一旁站着的凌霄:……。夫人这好像有点霸气过头了。

    夜晚,沈凝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身边冰冷的空处。

    这段时日身边都少了一个他,她夜里总是睡得不安稳,自己好像已经习惯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入睡了。

    这段时日思念都快把她整个人淹没了,不管做什么事情,脑海里总是会冒出他的身影来,她就像得了传说中的相思病,做什么都魂不守舍,还好没有病入膏肓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可没想到日盼夜盼,盼回来的居然会是他的尸体。

    李翊你这个坏人,万般宠溺我,现在我离不开你了,你却离我而去,留我一人在这世上伤心。

    白日里强装的坚强在晚上无人之时全然瓦解,暴露出脆弱不堪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