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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哪怕横滨政府对「死屋之鼠」展开了通缉,也无法掩盖此刻港口mafia对费奥多尔的熟视无睹。

    横滨虽然是个乱糟糟的地方,但也正因为如此,港口mafia绝对不会不对丢失的重要异能道具动心思。

    所以阿加莎推测横滨丢失的重要异能道具并没有被费奥多尔夺走,而是被「钟楼怪人」那位年轻的新首领暗中拿到了,并用了某种手段让外界所有人都误以为是「死屋之鼠」窃取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伦敦这一次的事件,包括这个「阿撒托斯之梦」,实际上都是费奥多尔为了从后者身上拿到「书」的阴谋。

    即使她原本对于「书」并不感兴趣,此刻也不由得关注了起来。

    毕竟她已经被拉入了这场“争夺战”,参与一下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好歹这里是「钟塔侍从」的地盘,不给予对方一些教训,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那么,青木身上疑点中横滨「星之彩」事件是为了「书」,没有能够足以防身的武力又是为什么呢?

    即使对方的异能足够强大,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没能来得及使用异能的情况,维克多·雨果在培养继承人时不会如此不负责任,依照这个推测,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对方身上有什么因素导致他无法进行高强度的身体训练。

    而这个因素极有可能也是对方能够掌控这股力量这么久,却不会跟那些人一样陷入疯狂的原因。

    阿加莎觉得费奥多尔应该知道具体答案,八成也猜测到了自己会怎么做,按照原定正常发展下去,最后一定能够让这个世界崩塌,又或者是迎来终幕。

    威廉不太想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见对方端着茶杯陷入了思绪,他出声提醒道:“为了以防被反向侵蚀,我已经斩断了入侵这个梦境的通道,只封锁了这个梦境,既然没办法影响,我就完全撤回异能了?”

    “不必,请先维持着封锁梦境,让他无法醒来吧。”阿加莎侧过头看向一旁的侍从,后者心领神会地将手中的电脑放在对方面前。

    “你要让这场暴雨一直下,直到淹没伦敦为止吗?”威廉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外界不断落下的倾盆大雨,要不是这里的侍从够多,说不准阿加莎的庄园也早已经蓄积一地的雨水了。

    “雨不会一直下的,研究所那边不是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吗?”阿加莎并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而且,梦境的主人也不会对此熟视无睹吧,毕竟这座城市里不只有他的敌人,也有无辜的民众与他所在意的人。”

    正如阿加莎没有对他说出实际打算一样,威廉也并不打算告诉对方——指望梦境主人停止这一切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底他们并不是什么可以完全信任彼此的关系,此刻他只不过是出自于某个久远的人情才会出现在这里罢了,没有多管闲事的必要。

    威廉指尖抚过手中被合拢的书,这是他的异能在成功入侵他人意识后所生成的梦境之书,书的外壳反馈这个梦境是否深受对方喜爱,而书页中则记录着对方的梦境。

    这本书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甚至连能够让人辨识的图案都没有,只有乱七八糟的颜色汇聚在一起缓缓流动,无论是喜爱还是厌恶都判断不出来,颜色代表了梦境主人的情绪,这些颜色同步出现只意味着一件事。

    ——对方的情绪完全失衡了,就像已经坠入混乱与疯狂。

    ……

    意识的交锋转瞬即逝,入侵这个世界的植物也随着落败而消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但仍旧肆虐的暴雨却在告知着所有人,这并不等同于无事发生。

    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变化都昭示着青木言最深处的意识。

    戈蒂耶和霍尔巴赫近乎是在植物出现的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假设这些具有童话气息的植物是青木言意识海洋中掩藏的最深的、也是被遗忘的童真,那就不应该会展现出类似于入侵者般的姿态,落下的雨也不会在一瞬间宛如愤怒一般变成暴雨,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代表——真的有人妄图入侵青木言的意识,借此操控这个世界。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青木言房间门口相遇,视线在触及到那些修补墙壁的工作人员时,心底不详的预感终于成真。

    果然有人对青木出手了。

    戈蒂耶冷着脸打开青木言房间的门,里面不出意外地空无一人,没等霍尔巴赫问些什么,他毫不犹豫地扭头走向电梯,摁下了去往下一层的按键。

    霍尔巴赫跟在戈蒂耶身后,看着对方目标明确地直奔十四层的某个房间,他知道十四层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法国的那些难缠贵族,因此在看着对方带着一身不善气息去敲响房门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对方稍微做点情绪管控。

    只不过霍尔巴赫刚张口还没出声,只见那扇门忽然自己开了,像是早已知道有人来访一样。

    霍尔巴赫微微愣了愣,脑海中冒出的猜测在看见房间里的那个穿着整齐衬衣却披散着头发的银发青年时得到了验证。

    戈蒂耶哪怕跟对方有着些许恩怨,还有些情绪上头,也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涵养,“打扰了,青木在这里吗?”

    “如果你是指身体的话,小青木确实在我这里,如果你指意识的话,超级遗憾,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果戈里没有为难对方,他干脆利落地说出了实话,语气像是感叹一般,“就像是他所对我说的那样,这里是他的‘自由’,除非他想,不然我们都无法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