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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川嗷的叫了一声,“别拧别拧,媳妇我错了!”

    第31章 重色轻友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白老太太走了。

    池惊鸿打开病历本,在席唯耳边低声道,“病历上记录,患者于30日凌晨2时,死于糖尿病晚期的多种脏器官衰竭,走的时候很安详,在睡梦中离开。”

    席唯叹息一声。随即道,“既然是自然死亡,沈家人来闹,什么原因?”

    池惊鸿挠了挠头,“老太太没遭罪就走了,这本应是一件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对于医院来说,并非一件好事,因为老太太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席唯一惊,“没人?看护呢?”

    池惊鸿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打盹去了。现在沈家主要追究的是林护士长的失职,老太太死亡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但直到早上六点护士才发现,所以沈家人就不干了。”

    席唯的眉头皱了起来。“偏偏是这个时候,沈家正因为南边的事情焦头烂额,林姐这是撞枪口上了啊……”

    席唯拿过病历本看了看。

    随即问道,“老太太现在安置在哪?”

    池惊鸿跟别人交头接耳了一下,迅速回道,“在八宝山,现在沈家揪着护士站缺失一次巡查记录,认为无法确认老人是因为疾病自然死亡,还是因为无人急救导致的死亡,所以要求林霜负责。”

    “他们拒绝解剖?是了,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席唯低声自语。

    池惊鸿点点头,“白老太太的遗体已经被运去了八宝山,沈家不同意解剖。所以我才十万火急的喊你来了,我感觉虽然他们是对林护士长发难,但是实际上肯定是冲着你来的。”

    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池惊鸿在席唯耳边小声说道。

    席唯的发丝还带着一丝水汽,因为临时被池惊鸿叫来,席唯没有穿白大褂,看起来与平时的样子有一点不一样,似乎更加凌厉一些。

    “行,我知道了。”

    ......

    看着会议室门里头影影绰绰的人影,席唯略一点头表示清楚,走进了会议室。

    “院长,我来了。”

    席唯跟满头是汗的曹院长打了个招呼。

    曹院长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连忙道,“小席来了,快,这位是沈先生……”

    席唯淡淡道,“没关系,我们认识的。”

    曹院长噢噢两声,将椅子让给席唯,自己迅速后退,“那你们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大家好好说。”

    席唯颔首,云淡风轻的坐了下来,抬起头,打量着对面的沈复。

    这是间隔快两个月,席唯头一回见到沈复,他几乎不敢认了。

    曾经风趣幽默,风度翩翩的沈复,现在头发凌乱,眼底发青,下巴上胡子拉碴,衬衫上满是褶皱,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一样。

    “沈先生。”

    席唯微微一笑。

    “希望你等会儿也能笑得出来。”沈复扯了扯嘴角,抬起头,将一个ipad扔到桌面上。

    “看看吧。”

    ipad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坐在角落里的林护士长吓得瑟缩了一下,带着红肿的眼睛深深地垂下去。

    .

    席唯看了看沈复的表情,云淡风轻的打开,里面都是林霜同别人的聊天记录,很多地方都提到了席唯,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席唯向下划了几下,就合上了。

    “沈先生对窥探他人隐私有兴趣,我并没有。”

    沈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麻花一样的领带,“这回不叫复哥了?”

    “我怎么称呼你,那要看你把我看成什么。”

    席唯笑了笑,“我想沈先生现在,一定不希望有一个我这样的弟弟吧。”

    沈复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摇了摇头,“不,我很希望。如果你姓沈,我们之间不必闹到这样难看。”

    说罢,沈复点了点那个ipad,“这个姓林的护士长跟她朋友的聊天记录以及相册里,多次表达对你多有爱慕的行为,还拍了很多你的特写,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喜欢你?”

    席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爱慕是很美好的行为,也是每个人的自由。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都是林护士长自己的事,同沈先生有什么干系?”

    “难不成沈先生喜欢林护士长……或者……你也对我?”

    沈复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似乎是狠狠的咬住了牙,然后扔过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席唯在树荫下坐着,季东昂半跪在他面前,画面十分唯美,但沈复看到那张照片,眼底的怨毒犹如实质。

    “上个月,你与季东昂私下密聊,季东昂随后南下,没几天就举报了我的工厂,这个月,林护士‘看管’失误,导致我们家重要成员身故,席唯,这两个人的行为,跟你有没有关系?”

    席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复,“沈先生这是要带我感受审问流程?”

    曹院长干咳了一声,“席医生,正面回答问题。不要激化矛盾。”

    席唯抬起眼帘,直视着沈复,“白老太太是你重要的家庭成员?”

    “我奶奶早逝,我们几个孩子都是姨奶奶拉扯大的,”沈复忽然闭上嘴,攥紧拳头,“你什么意思?”

    席唯神情淡淡的,“我做医生这么久,也送走了许多病人,这些故去的病人的家属,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打击过大,恸哭彻夜的,还有一种,”席唯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沈复,“是放着亡者不顾,急着跟医院要个说法,最好是赔付到他们心满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