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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钰在海岛就和几家人相熟,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张翠花最后聊起鸭蛋来。

    提到这孩子,张翠花一阵叹息:“嫁人还是得看准了。不能光男人好就嫁了,还得看婆家是咋样的。”

    “鸭蛋咋了?”

    “她呀,还不是被婆家那些人搞的,即便钱捏在自己手里头了,还不得安宁,天天和婆家人吵。”

    说着,张翠花又看了看乔钰。

    她去妇联主任时,后者也向她抱怨,鸭蛋那孩子还是被毁了,要是嫁到周家,乔妹作婆婆,鸭蛋不知道有多幸福。

    张翠花又问:“这回淑慧怀上了,你不会又……”

    乔钰摊手,“你也知道,我照顾不了人,出了不力,就只能出钱了。”

    张翠花叹气,“还是嫁到你们周家的姑娘们幸福。”

    “这些话可别在主任那边提了。”

    “明白,我是那般蠢的人吗?”

    你是。

    初见张翠花时,这人就像没脑子般。

    现在长了脑子,面相都有许改变了,至少不像蠢人了。

    聊着聊着,又聊到调理内息的药和护肤品。

    张翠花竖起大拇指,“主任也在说乔妹你做的那些内息药,是这个。”

    妇联主任年纪上来了。

    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身上都有股味儿,即便勤换洗。但妇联主任服用了内息药后,老人味没了,要不是这些只有她们几个私下知道,还经乔钰警告过不能外传,主任都想给戴旅长用用。

    乔钰浅笑:“那些内息药,是女人专用的,男人吃了可不管用。”

    “这样啊,幸好没浪费钱。”

    张翠花她们几人手中的内息药和护肤品用的差不多了,问乔钰何时再做一些。

    乔钰:“我走之前给你们倒腾好。就算去了京市,以后也可以寄的。”

    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她就能明目张胆搞了。

    这玩意儿用了复制空间的百年药材,虽然量不多,但不妨碍她抬高价格啊!

    以后这玩意儿只做高端圈子,不向下兼容,也相当于拉拢上流圈子了。

    张翠花开开心心走后,淑慧的娘家侄女来找乔钰了。

    自从鸭蛋嫁人后,每次给石五丫送鸡蛋,就成了淑慧娘家的侄女。

    乔钰将孩子请进书房后,孩子递了两个信封,匆匆道:“乔奶奶,我去找姑姑了,你慢慢看。”

    “好。”乔钰给孩子抓了一把奶糖塞兜里,道。

    一个信封鼓鼓的,一个信封很薄。

    她先拆开了那个薄信封,是几张感谢信。

    石五丫信里提到自己即将顺利毕业,毕业后会报名下乡,还有每个年龄段获得班上的名次,以及多年来周家对她资助的感谢。最后隐晦提到她上初中后有帮同学才抄书赚钱,上高中后有去黑市撞运气赚钱。

    累积了几年的积蓄,都在另一个信封中,即便还远远不够报答,但她会找到其他机会……

    另一个厚厚的信封中是钱和票。

    钱的话,分分钱居多,所以信封鼓鼓的。

    乔钰将两封信放进了空间,看了眼窗外,忽然就觉得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一眨眼,孩子们都大了,她也要离开这片生活了十七年的海岛了。

    ……

    她请了很多人。

    譬如?

    随军大院的妇联主任、张翠花、王招娣,曾经军区医院的同事,以及老周的战友,甚至商场的那位商经理也请了。

    吃席面的时候,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无话不谈。

    聊日常的,聊八卦的。

    阳光折射在每个人脸上,乔钰才从这一张张脸,回忆起十几年的过往。

    小摩擦,小波折,小矛盾,一起开心过,一起快乐过,一起共事过。

    时光荏苒,过往云烟。

    她以茶代酒,朝他们敬一杯,“各位兄弟姐妹,大叔婶子们,这些年全仰仗你们对我的关照,才有我乔钰今日!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们一杯!”

    浅酌一口,抬头,便是寂静场。

    一双双视线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

    她丝毫不怯场,继续道:“认识你们,我的人生才多姿多彩,才有欢愉和闹腾,才能在老了,生命走到尽头时,才能有所回味!

    我乔钰有诸多不足,全仰仗各位体谅和让步,才有今天。

    当然,人也不能太悲观,我儿子儿媳还在这里,这里也是我第二个家,往后我也会回来做客,不求好酒好肉相迎,但愿大家伙儿别嫌我叨扰!”

    是的,做客。

    她将自己摘掉“主人”的头衔,摆到“客人”的位置上,算是告别,也变相告诉大家,即便举家迁移,也会常回来看看。

    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将自己从第一顺位改成第二,即便以后见面生疏了,岛上有人回忆起她这番话,也会架起地主之谊。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乔钰成功将这话引用,变成做事坦一诚,日后仍朋友。

    可不将他们架得高高的?

    明明风风火火性子是乔钰自己,生活精彩的也是乔钰自己,她那番话,却成了他们在她人生中起到重要作用。

    仿佛他们皆是她人生导师。

    张翠花率先缓过神来,对着老周揶揄:“周旅长!乔妹这是点我们呢!让我们以后好酒好肉招待呢!”

    王招娣也调侃:“乔妹可以啊,以后回一趟这里就做一趟客,为这‘第二个家’,我们这些做亲戚的,不得掏老本来招待啊?”

    “哈哈哈!”

    哄堂大笑。

    “周旅长,你快管管你家爱人吧!”

    “这张嘴可真能说啊!我都误以为自己能出师,给人当老师去了!”

    “周旅长!快些重振刚夫吧!”

    老周严肃道:“家里家外,我爱人最大。”

    “哈哈哈哈!”

    “周旅长还是个惧内的!”

    “川渝那边叫周旅长什么?”

    “耙耳朵!哈哈哈哈!”

    本该是场略带悲伤的离别,硬生生的将大家伙儿逗笑了,也喝醉了。

    家里残局都是周家男人收拾,少见的,这次乔钰主动收拾,还让周武两口子快些回房休息。

    周武皱眉,看向已经捞起袖口的周泽安。后者道:“回去休息吧,我和你们妈说会儿话。”

    “好。”周武深深看了眼亲妈,才扶着淑慧上楼,回了屋。

    乔钰拉过来一个小板凳,招呼着老周挨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