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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顾家大房两个公子,怎的都是这样不着调的?

    姜臻心里暗自叫苦,若是让老夫人误认为她攀附顾珩,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顾珩霸道无赖,又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才不稀罕呢。

    可是上京人却不会这样想。

    不管怎样,顾珩在人前就是人模狗样的存在,外在的条件实在是太优越,上京的闺秀争相欲嫁,谁会相信她一个身世卑微女其实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呢?

    大家只会骂她恬不知耻,那她到时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含珠正在门口用小药捣在一个盆里捣着什么,见姜臻走进来,兴冲冲道:姑娘,我今日摘了几株凤仙花,等我捣碎了给您敷指甲用

    却见姜臻脸色沉沉,忙住了嘴。

    金钏和含珠相视一看,眼里皆有疑问,又不敢多说什么。

    最近,姑娘的情绪是越发不好了。

    亥时刚过,含珠又战战兢兢地站在姜臻闺房门口:姑娘,那北辰又来了,让您现在随他一起过去呢。

    姜臻正对镜散着头发,听闻后,手一顿,深吸了口气。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姜臻再一次随着北辰来到了竹屋里。

    竹屋里没有人。

    姜臻略带疑惑地看向北辰,北辰低着头道:姜姑娘先坐片刻,世子现在正和人相谈要事,一会人就到了。

    姜臻点点头。

    北辰退出后,姜臻一个人在树桩上坐下,树桌上竟然摆着一碟子樱桃,颗颗都呈暗红色,又大又饱满,看起来诱人极了,卖相都和长公主送来的那盘樱桃一致。

    姜臻盯着那樱桃好半晌,见顾珩人还没来,到底是忍不住。

    伸手拿出一颗吃了,竟和白日里吃的味道一致。

    吃了一颗自然想吃第二颗,第三颗。

    姜臻刚开始还有点心虚,后面愈发心安理得。

    他在自己身上吃了多少豆腐,还把自己的银票庄子铺子都要了去,她吃他几颗樱桃不算什么吧。

    一碟子樱桃很快见了底。

    顾珩还没有回来,姜臻想一走了之,又怕他去菡萏院再寻自己。

    她一向于亥时就要入睡的,现在过了一个时辰了,她早就扛不住了,又不敢去内室的那张床上睡。

    幸好树桌的底下铺着干净的蒲苇席子,散落着几个软枕。

    她便歪下身子坐在席子上,抱着软枕,靠着墙,浅眯了起来。

    直到她感觉到脸上一阵微痒,才缓缓睁开眼睛。

    顾珩见她醒来,笑了一下,将抚着她脸颊的手收回,困了?

    能不困吗?

    姜臻盯着他看:你找我何事?

    顾珩沉默了一息,看了看那盘几乎空了的樱桃,眼里有着一丝笑意:樱桃好吃吗?

    姜臻:

    我姜臻无语,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吃

    那我也尝尝?

    姜臻琢磨着他是什么意思,那碟子樱桃还剩几颗,他要是想吃,自己去拿就是了。

    总不是要自己喂他吧。

    姜臻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吃啊

    这可是你说的。顾珩盯着她的唇,吃完樱桃的唇,水润饱满极了。

    樱桃的红色汁液似乎染在她的唇上,像晶莹剔透的果冻,诱着人采撷一般。

    姜臻被他盯得极不自在,不自然的咬了咬唇。

    这是不经意的动作,却被她做的极是撩人,她却不自知。

    顾珩的目光晦暗不明,将她搂入怀里后,用力吮吸她唇上酸甜的樱桃汁

    她的口中除了樱桃的甜味,还有樱桃的冰凉。

    他的炙热与她的冰凉混在一起,顾珩感到了一种隐秘的欢愉。

    这个吻长得不可思议,等到两人的唇齿分离,姜臻只能软绵绵喘气了。

    他好整以暇得看着娇人儿,见她双目失神,还未回神的模样,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得不说,顾大世子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他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怀抱里失魂的感觉。

    姜臻听到这声轻笑,脑海里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有种尴尬、懊悔、恼恨相交织的神色。

    她瞪着他,这可恨的人还犹自回味道:我吃了,樱桃确实很好吃。

    姜臻败下阵来,论耍流氓,没人能赢过顾珩。

    顾珩心知玩笑不能过度,于是一把拉起她,推她坐在树桩上。

    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淡淡问道:白日里可是恼了?

    姜臻装作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抿唇道:我因为何事而恼?

    顾珩哂然:阿臻,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在我面前频频装傻。

    姜臻皱眉看他,直觉他是想敲打她,大表哥想听我说什么?还请大表哥今后自重,莫让他人瞧出端倪来,以免让阿臻承担莫须有的罪名,阿臻可担当不起。

    顾珩手顿了下,停下斟茶的动作,看向她:是老祖母怪罪你了?

    姜臻缓慢摇了摇头:并无。

    顾珩继续追问:那是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