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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从众多宾客中逃离,穿过后花园,沈轻云来到了一处鲜少有人会踏足的地方。

    夜幕之下,粼粼湖光旁,幽紫色的苜蓿花之间,让沈轻云备受劳累的罪魁祸首正安稳地躺在那儿。

    本该整洁的西装上全是花瓣,被红酒弄湿,喷了发胶定型的头发,也乱作一团,上头还沾着红酒,呆呆地望着星空,酒瓶子倒在地上,表情说不出的寂寥。

    说实话,沈轻云当时很想把秦斯年一脚踹到湖里去。

    但考虑到这里被拆掉的监控可能已经装了回去,沈轻云就忍住了。

    怕秦斯年投湖自尽,在老系统的建议下,沈轻云决定把秦斯年用领带拴在一旁的景观树干上,然后再去向秦家的保镖报告。

    熟能生巧,在解领带这方面,沈轻云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让沈轻云出乎意料的是,秦斯年意外得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懵圈了。

    接着月光,沈轻云瞧见了秦斯年的眼睛。

    带着血丝,好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用得着这么伤心吗......

    沈轻云回忆了一下秦斯年的家庭背景。

    秦斯年的家庭很符合jj穿书局的标配。

    有钱,无爱。

    据他所知,秦斯年的父亲偏心得很,在妻子快生的时候背叛妻子,跟外头的小三生了秦家二少,为了秦家的名声,向外界宣扬秦家二少爷跟秦斯年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后来秦斯年的母亲气不过,直接飞回k国了,小三成了秦家主母。

    按理来说,秦斯年完全用不着这么伤心,相反,要是沈轻云是秦斯年,估计要大肆庆祝一番。

    为了防止秦斯年掉进湖里淹死,导致剧情的崩塌,沈轻云决定用秦斯年的领带来保障这位秦总的生命安全。

    在这个过程中,秦斯年出奇得安静,乖到反常。

    然而,正当沈轻云起身想要离去时,秦斯年的一句话,把沈轻云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秦斯年说----

    “你要走吗”

    话语中隐隐透着失落。

    沈轻云感觉有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

    哦对,先前他跟秦斯年好上的时候,经常这样做前戏来着,这个醉鬼,怕是误会了。

    “系统,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沈轻云跟老系统是老战友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并不客气。

    老系统:......

    一想到自己的举动让秦斯年产生了误会,沈轻云有点恶心,当初秦斯年走得那么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久跟眼巴巴地贴上去一样。

    想到这儿,沈轻云蹲了下来,解开了绑着秦斯年的领带。

    在双手得到释放的那一瞬间,秦斯年却突然抱住了沈轻云,满满的酒气。

    秦斯年像个无赖一样扒着沈轻云。

    秦斯年没事就往健身房跑,极其自律,沈轻云哪里扭得过秦斯年。

    挣扎了半天,沈轻云终于放弃。

    见沈轻云终于安稳下来,秦斯年突然泄了力。

    沈轻云久违地将秦斯年抱在怀里,听着秦斯年喃喃道:

    “沈......云,我好寂寞。”

    沈云?

    好嘛,才几年不见,前情人的名字都忘了。

    沈轻云觉得十分晦气,无语得想把秦斯年给丢开。

    但不知怎的,跟管家打了一声招呼后,他还是带着秦斯年走了。

    ……

    在秦家的大厅里,宾客好奇着秦斯年的去向,而在秦家的客房,这位秦家继承人,却难得的热情。

    ......

    按理来说,经过这么一次,沈轻云应该跟秦斯年和好了才对。

    可偏偏事与愿违,沈轻云收到了秦斯年的钞票侮辱。

    当然,沈轻云并不是清高,觉得秦斯年不应该这么物质,而是觉得秦斯年给少了。

    事后,沈轻云和老系统一起复盘,得出的结论是----

    秦斯年孤单了。

    这个结论很有说服力,为此,沈轻云专门撰写了一篇一万字的工作论文。

    首先,秦斯年作为男主,功能强悍,这么渴望也是情有可原。

    其次,沈轻云听过秦斯年发在melodie上的纯音乐,大部分的时候,极其优雅,听着让人心神宁静,但是最火的几首,听上去迷乱奢靡,就像是在释放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最后,以沈轻云的经验来讲,秦斯年极其闷骚,很难不让人觉得,这般隐秘的角落下的疯狂才是西装革履之下的真正面目。

    ......

    *

    综上所述,沈轻云并不相信秦斯年是来求和的。

    虽然并不希望如此,但沈轻云不得不承认,在秦斯年眼中,他说不定就是个用得顺手的工具。

    “沈轻云,你有听见我说话吗?”秦斯年重复了一遍问题,发现沈轻云很有可能在发呆,他的语气跟着冷了起来。

    “我家的地址啊......”沈轻云拉长了话语,随后说道,“j城,华信北路888号,弄堂大院。”

    沈轻云刚说完,秦斯年便对司机道:“去华信北路......”

    说着说着,秦斯年突然停下了----

    弄堂大院,正是秦家老宅所在地。

    “满意这个回答吗?”

    沈轻云歪了歪脑袋,逆着车窗外的光,看向秦斯年,声音中带了层嘲讽。

    秦斯年没有回答。

    “唰啦。”

    沈轻云将车上的帘子拉上,彻底隔绝了前排与后排,他突然贴得很近,手像是蛇一样爬到了秦斯年的西裤上,美艳的脸庞几乎要贴到秦斯年的脸上。